小李笑嘻嘻地道“难怪你这半天连几件衣服都洗不完，原来你一直想这事都想入神了。“
包小杰忽地意识到了什么，便小声地对小李叮嘱道“小李，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事可不能让连长和指导员知道，不然我会挨罚的。“
“放心，我可不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。“小李摸过肥皂，在污迹斑斑的衬衣领上搽了搽，叫道“好了，不说这些了，洗衣服，瞧，别的地方都干净了，就是衣领不好洗。“
说完，他吧叽吧叽地搓洗起衬衣来。
包小杰扭头一瞥眼间，见小李带来的两个脸盆里都塞满了洗净的衣物，心下觉得非常奇怪，那些衣物似乎原先并不是很脏，小李不费劲就全部浆洗完毕，显然不是小李本人所穿的军装，因为在师侦察连这样的全训连队，通讯员的训练强度同样大得可以，军装也容易脏污，洗起来自然相当费力。还有一点，那些衣物都是中号，数量多，而且大多是干部服，也很像堆积在一起才拿来洗的，而小李穿的军装为小号，而且就那么两套，必须随换随洗，否则便没干净衣服穿。
心里大是骇异，包小杰用胳膊肘一碰小李肋部，纳罕地道“小李，你今天洗的这些衣服不会都是你一个人的吧“
小李兀自搓洗着衣服，坦率地道“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，除了有两件是我的外，其余都是指导员的。“
包小杰微微一惊，心生猎奇之念，追问道“这么说，你经常给指导员洗衣服，是吗“
小李颔首道“是的，连长说指导员是高干子弟，自理能力有些差，叫我平时在生活上多帮帮他。“
话音未毕，他忽然听得背后有人朗声说道“所以他的衣服都让你帮忙洗了，对吗？“
小李悚然一惊，转头向后一看，陈瑞双手各端着一个脸盆，正大踏步地走近前来，两个脸盆同样塞满了衣物，不同的是，里面的衣物都被汗渍和草泥，浸染得污痕累累。
包小杰见来人是自己的老乡，顿然感到无比的亲热，他对陈瑞敬慕有加，一直视其为自己的偶像，矢志要像陈瑞一样当一名军事素质极其过硬的侦察兵。
打过招呼之后，陈瑞放下脸盆，瞅了瞅小李洗的那些衣物，问道“小李，指导员是不是从来不自个儿洗衣服？”
小李嗯了一声，点头道“是的，他的军装有好几套，非常爱干净，衣服稍一脏，他就不穿了，脱下来堆在那里，等着我给他洗。“
陈瑞的脸上隐隐地浮现出怒色，忖道刘指导员比副连长过得还滋润，军事素质不咋样，名气倒很大，生活当中更是四体不勤，懒得出奇，实在缺乏一个政治主官的气度和魄力。
看着两大盆脏兮兮，臭烘烘的衣物，包小杰的左手在鼻孔前扇了扇，喃喃地道“陈哥，你们老兵的军装真多，不像我们新兵，就只有那么两套。“